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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386.深夜惊喜

月黑风高,乌云蔽月,街边声控路灯骤然亮起,昏黄光晕里晃过一道模糊人影。那人影最终在独栋小楼的门前顿住,足尖似有意无意碾过青石板上落下的树叶——沙沙声刚起便戛然而止,旋即转身绕进院子。

这人影目标明确得很,径直向厨房后窗而去。玻璃映着屋内漆黑的倒影,连呼吸声都沉进了夜色里。只听极轻的“咔嗒”一声,像是金属拨弄锁舌的脆响,窗户竟悄无声息开了道缝。那人侧身迅速挤入,落地时连灰尘都没惊起半星。

屋内极其安静,西厨的灶台上还留着一口锅,屋内太黑一时也无法分辨锅里的是什么食物。这人如入无人之境,贴着墙根熟门熟路的摸黑上楼,脚步轻得像片落叶。二楼走廊尽头,卧室门虚掩着,漏出一线更浓的黑暗——他竟未停步,熟稔地推门而入,仿佛对这屋子了如指掌。

月光恰在此刻撕开云层,透过窗帘缝隙斜切进来,照见床头柜上半杯凉透的水,顺着再往下,一只毛茸茸的生物安静的窝在床边。

如白霜的月光透过未拉严的窗帘缝隙,吝啬地洒下一缕,恰好勾勒出床上沉睡者的轮廓。降谷零静静地躺着,金色的发丝散落在枕间,呼吸匀长而轻浅,仿佛已与这深沉的夜融为一体,对外界的风雨毫无所觉。

那道潜入的影子就站在床尾的阴影里,高而瘦的身影将月光吞噬了一半,投下的暗影如同鬼魅般笼罩了半张床铺,也似有若无的遮蔽了降谷零的身体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,仿佛连尘埃都停止了浮动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仿佛每一秒都被拉长成煎熬。只见,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从阴影中伸出,手中握着的并非寻常之物——而是一把泛着乌沉光泽的手枪。枪身冰冷,枪口黑洞洞的,像一只择人而噬的兽瞳,在昏暗中反射出幽冷的光,精准地对准了床上毫无防备的人影。

借着那缕惨白的月光,隐约可见持枪者大半张脸隐匿在更深的黑暗里,唯有一双眼睛,闪烁着妖异的暗红色光芒,如同淬了血的红宝石。那眼神中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,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,仿佛眼前即将上演一场好戏、一场期待已久的盛宴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床上本应熟睡的降谷零,眼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。紧接着,那双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——那双罕见的灰紫色眼眸,此刻却亮得惊人,锐利如鹰隼,瞬间穿透了黑暗,直直对上了那黑洞洞的枪口。

四目相对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持枪者眼中的笑意似乎更深了,那暗红的瞳孔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
然而,预想中的枪声并未响起。

“砰!”

一声闷响,并非枪鸣,而是类似玩偶爆开的声音。枪口处没有火焰,反而喷出一小团彩色的纸屑和棉花,伴随着一阵尖锐刺耳、令人牙酸的怪笑声。烟雾缭绕中,一个穿着夸张戏服、涂着惨白油彩的小丑从中“弹”了出来,脸上画着咧到耳根的笑容,手里还挥舞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塑料短刀,正是之前那把枪的伪装。

降谷零眼中闪过一丝错愕,随即眯起眼睛,几乎在怪笑声发出的同时,他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,猛地从床上暴起!

黑暗中瞬间爆发了激烈的缠斗。拳脚相交的闷响、急促的喘息、压抑的低喝交织在一起。

这样的声音立刻引起了屋中毛茸茸生物的不安,与几声犬吠混成一团,更添几分混乱与紧张。两人身影交错,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,只能看到衣袂翻飞,力量碰撞迸发出无形的火花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是几分钟,也许只是一瞬,卧室的灯“啪”地一声亮了起来,刺目的光线让刚刚经历完一番激战的二人都有些不适应。

灯光下,降谷零金发略显凌乱,睡衣也有些褶皱,几缕汗湿的发丝贴在额角,脸上带着一丝被迫起床的疲惫,但那双灰紫色的眼眸依旧清亮锐利。他站在开关边,显然灯就是降谷零开的。

他的目光又看向床边,银发的青年也是发丝凌乱,黑色的外套松散开,脖子上的铭牌项链躺在他的锁骨上。

江浸的长腿十分委屈的曲起,他像是不得不盘起来的蛇一样窝在床和衣柜之间,因为此刻他的左手腕上,赫然多了一副银色的手铐,冰冷的金属光泽在灯光下流转,另一端则牢牢拷在沉重的床腿上,将他暂时禁锢于此。

但即便左手腕被那副银色手铐牢牢锁在床腿上,江浸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也丝毫未变,甚至因为这份“束缚”而显得更加理直气壮。他歪着头,目光落在略显狼狈的降谷零身上,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委屈,拖长了语调抱怨道:“喂,阿零,下手也太狠了吧?你明明知道小爷我白天这胳膊才刚接回去,现在还疼着呢。”那语气像是不清不楚的控诉,又带着笃定对方不会真的跟他计较。

降谷零闻言,几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梢,抬手随意地将垂落的一缕金发捋至耳后,嘴角噙着一抹冷笑,声音里却没什么真正的怒意:“呵,那你倒是说说,之前说不来,现在又跑来这儿搞这种‘惊喜’,算怎么回事?”他刻意加重了“惊喜”二字,带着明显的揶揄。

“什么搞惊喜,这本来就是惊喜!”江浸立刻反驳,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地上那把被遗弃的“枪”,那个咧嘴怪笑的小丑面具正无辜地躺在那里,仿佛在无声嘲笑这场闹剧。他顿了顿,又转回头,眼底的委屈褪去几分,换上了一贯的促狭,“之前说不来,现在突然出现,还不算是惊喜吗?”

降谷零没理会他这套歪理,俯身捡起地上的道具枪。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瞬,但此刻再看,倒真有几分滑稽。

他没有将枪收起,反而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,用枪口不轻不重地在江浸那张好颜色的脸上拍了拍,动作带着点惩戒的意味,力道却控制得恰到好处,更像是一种亲昵的敲打。

“大晚上溜门撬窗,形迹可疑,”他语气平淡,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,“我本该把你铐起来送去警署喝茶。”

江浸非但不躲,反而微微偏头迎上那冰凉的枪口,眼中笑意更浓,甚至还故意蹭了蹭那金属质感:“那我可得谢谢你了,降谷警官大人有大量,手下留情。”

他手腕上的手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声响,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,却丝毫没有破坏这份奇特的和谐。

降谷零懒得再跟江浸多费唇舌。这家伙向来是混账逻辑,嘴上天花乱坠,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他自己这张嘴?今日能如此轻易得手,多半还是因为青年白天手臂脱臼,动作终究迟滞了几分。

心中念头电转,他已从口袋里摸出那枚小巧的银色钥匙。指尖微垂,目光落在锁孔上,动作带着惯有的利落与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耐心。钥匙无声无息地探入,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锁芯应声而开。

“脱臼不是儿戏,别仗着年轻不当回事。”降谷零的声音依旧平淡,甚至没什么起伏,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,但字句间却透着不容置喙的认真,“若是胡闹折腾,日后落下病根,有你苦头吃的时候。”

话音未落,手铐应声弹开。江浸立刻活动了一下被铐得有些发红的手腕,骨节发出轻微的“咔”声,脸上那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瞬间收敛,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。

他当然有自己的办法解开这副手铐,手法甚至比降谷零更刁钻几分。只是今天左臂使不上全力,动作难免笨拙。更何况……他眼底掠过一丝心照不宣的笑意,他太清楚降谷零的脾气了——哪怕嘴上再怎么冷嘲热讽,最后关头,总会心软给他这个“特权”。

何必费那个周章,自讨苦吃?

“是是是。”江浸应声答应,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肚子叫,“嘿嘿,小爷我晚上有活儿,现在还没吃呢。”

降谷零无声叹气,无奈道:“走吧,厨房里还有些咖喱,你要是不嫌弃……”

江浸马上风一般拉起降谷零便往卧室外去,他就说翻窗户进来的时候,厨房里飘香呢:“不嫌弃,不嫌弃……小爷要饿死了!”

哈罗自是不明白人类之间复杂的关系的,只是又吐着舌头跟在二人后面下了楼。

江浸像是真的饿的够呛,如同饿死鬼投胎般把剩下半锅咖喱都吃了。虽然迅猛但姿态还算优雅不至于太过狼狈邋遢。

“你下午说叫我过来,是有什么事?”饭毕后,老老实实刷了碗的江浸瘫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问。

降谷零见他这模样也清楚他半夜三更才来,想是确实是晚上有任务。不过……那竟然还有闲工夫弄个玩具枪来,还是太闲!

这么想着,他又目光如刃般锁住江浸:“神盾舰上抓住的那个间谍x除了他自己的事,一直在说是有人指使他把柯南扔进海里的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依旧平稳,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压迫感,“风见在神盾舰上录的像里,清清楚楚拍到了你的背影。那个x又说,指使者是个银色头发的年轻人——你说,我是不是该好好‘问清楚’?”

江浸闻言,夸张地捂住胸口,眉梢一挑,全然被冤枉了姿态:“阿零,那家伙一定是在栽赃陷害啊!我干嘛要让一个间谍替我做这种事?我承认,我的确是一不小心看见他鬼鬼祟祟了。被威胁的时候还打了那个间谍一顿,所以他肯定是蓄意报复我。”

“所以,你真是因为小兰她们才上的神盾舰?”降谷零的目光未移,语气里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审视。

“那可是比珍珠还真!”江浸立刻竖起三根手指,指天发誓,眼尾却弯着,显然没把这当回事。降谷零就这么盯着他,从紧绷的肩线看到微微上扬的嘴角,半晌后,才几不可察地松了松眉峰——算是信了。

二人又随口聊了几句神盾舰上的事,无非是海上的风、演习的意外、自卫官的命案,气氛难得松快了些。末了,江浸忽然倾身,手肘撑在桌沿,指尖点了点降谷零手边的茶杯:“对了,阿零,你对伊织无我那家伙怎么看?”

降谷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神色:“那个人么……”他放下杯子,声音淡得像茶杯升腾的热气,“我不熟。不过风见提过一句,说他以前也做过卧底。大冈家主把他当心腹,我却觉得——”他抬眼,目光再次落回江浸脸上,像在确认什么,“盲目信任,有时候比怀疑更危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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